[TGM/全員向+RoosMav中心] Payback, Coyote and Fanboy: The Lucky One

　　「欸，你們不覺得這裡的天花板看起來很像會在爺爺奶奶家看到的那種嗎？」
　　Coyote靠在一張不屬於他的床上，雙臂交疊於後腦勺，怡然自得地望著宿舍的天花板發呆。
　　「我只知道我奶奶會在牆上掛滿她的針織作品。」Fanboy應聲，然而他頭也不抬，手指快速地連擊鍵盤，一陣射擊聲隨即從筆電傳來。
　　「——OK我這邊清關，走，回去開地圖！」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Payback才總算鬆懈他緊繃了好一陣子的肩膀。往後傾靠進椅背裡，他撇頭看向自家同袍。
　　「如果你祖父母家跟我在南卡的奶奶家長得很像，那我還真想去拜訪看看——我沒記錯的話，你老家在紐奧良？」
　　「沒錯，搬到洛杉磯前我都是個道地的南方佬。」語帶毫不掩飾的自豪，Coyote回答。



　　不久前，晚餐後才剛沖完澡，Coyote就接到Payback的訊息，要他們抱著筆電過來玩射擊類生存遊戲。
　　他看了隔壁的Hangman一眼，後者正窩在床上和家人視訊通話。Jake扮鬼臉逗樂外甥女的模樣還是那麼滑稽，他甚至能透過擴音的話筒，聽見小女孩清脆的咯咯笑聲。

　　於是，在用唇語對室友交代自己的去向後，Coyote來到Payback和Fanboy的寢室，這個位於走廊底端、訊號總是最好的房間。他們組成三人小隊，沿路蒐集裝備和武器，並利用角色間互補的性質合作無間，攻城掠地，一一擊退其他隊伍。
　　根據這幾天一起打遊戲的心得，Fanboy雖是他們之中最年輕的，卻擁有最豐富的遊戲經驗，在佈局和戰略執行上都是領導的角色。見他展現出與平日在機艙後座時截然不同的面貌，Coyote和Payback都覺得十分有趣。

　　然而身為海軍，他們知道在戰場上沒有永遠的一帆風順，哪怕這場戰鬥發生在虛擬世界。
　　在一次勢均力敵的交戰中，Coyote為了掩護同伴而遭突襲，最後倒地不起。儘管Fanboy眼明手快上前支援，還是來不及在時限內撿回陣亡隊友的旗幟，Coyote的角色於是連復活的機會都失去。
　　此後，缺了一角的三叉戟不再所向披靡。戰鬥視野與技能搭配的縮限，使他們的處境加倍艱難，每一局都是豁出去迎接的挑戰。
　　最終，當遊戲畫面轉為黑白，『小隊全滅』的字樣浮現，他們才停下手邊動作，舒出一口長長的氣。


　　「呃啊——可惡！我沒發現左邊還埋伏了一個傢伙！」Fanboy抱頭哀嚎。
　　「拜託，兄弟，你超強好嗎，根本一人當兩人用！」Payback舉起手，要他的搭檔和自己擊掌，還把他拉過來拍拍他的背。
　　「真的，你剛剛開局那記秒殺，連我在這邊都看得超清楚，超屌的啦！」Coyote豎起拇指。
　　「哈哈，謝啦。」Fanboy靦腆地搔搔頭，然後轉頭看向窩在床上的隊友，「怎樣，別人的床躺起來是不是特別舒服？」
　　「舒服啊，差點讓我覺得提早出局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靠——你這傢伙！」Fanboy撈起床尾的枕頭，大笑著砸過去。
　　「是說要不要把Hangman和Rooster也叫過來，我們再打一局？」Payback提議。
　　「Hangman現在大概還在跟家人講電話吧，他們家裡人超多，感情也很好。」Coyote說，「至於Rooster，哇，我還真不知道這小子跑去哪了。」
　　「八成是去……」
　　「肯定是又跑去Mav的機棚了吧。」Payback接續道，露出了然於心的笑意。
　　「不是誰都像Rooster這麼好運，上班出任務能見到久違的家人，還可以順便約會的。」




　　離開機棚後，Rooster繞到了小隊的交誼廳，卻只看見Phoenix和Bob坐在桌前下西洋棋。
　　他走上前，發現Phoenix已在棋盤上丟失了幾枚大將，但她的防守布局嚴謹，皇后正保衛著國王。相反的，Bob所剩兵卒不多，門戶大開，不過還有一座主教和兩名騎士站在場上。

　　「哇噢，戰況激烈。」
　　「Bradshaw你別害我分心。」
　　「好好好。」Rooster攤手，轉而看向Bob，「其他人呢？」
　　「他們跑去Fanboy的房間打遊戲了。咦你剛剛沒看到群組訊息嗎？」Bob仰頭望向他，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抹疑惑，卻又很快地隱沒，像是瞬間讀懂了什麼。

　　Rooster見狀，突然想起Phoenix曾說過，現在大概全隊都發覺他和Maverick相處起來的氛圍不同於以往了。
　　雖然她沒明講，但Rooster心知肚明，在任務過後的甲板上，任誰都看見了那個又緊又綿長、滿懷所有感激與釋然、彷彿永遠捨不得鬆開的擁抱。
　　安靜而洶湧的情感流動在他們眼底，即便身處喧鬧的人群與歡呼中，那也已是足夠盛大的宣告。

　　在返航途中肯定發生了些什麼。
　　不，在Rooster執意調頭回去找Mav，甚至早在Mav捨身掩護他時，事情就改變了吧。
　　他聽見大家各自評論，也慶幸他們都沒有打算問得更深。不過在一次偶然的閒聊中，他倒是透露了Maverick和他們一家人無比親近的事實。

　　「幾乎像是家人了。」他將這句話說得極輕，但只有自己知道在繞了這麼多年的遠路，能再次坦率輕鬆地說出這句話有多不容易。
　　這趟任務歸來後，他想他們都是幸運的人，還能踏實踩在沙漠乾燥的土壤上，在訓練結束的夜晚安穩入睡，在家人來電時愉快地接起通話，知道再過不久就能親自看見那些想念的臉龐。
　　從軍多年，所有派駐在外的時光、遙遙盼望的休假，都延長了他們對所愛之人的思念。多數時候，故鄉甚至是比天空更難以抵達的遠方。
　　但有時，也意外地近在咫尺之處。
　　聽著隊友們聊起遠在家鄉的人物和故事，Rooster想起稍早才在機棚和自己說晚點見的人。
　　在他們這群幸運的傢伙中，他覺得自己或許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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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們其實什麼都知道了啊？」Fanboy抱著Coyote丟回來的枕頭，天真地問。
　　「肯定還不知道。」Payback狀似同情地搖搖頭，「可憐的Rooster，上次在The Hard Deck玩遊戲時虧他還那麼努力想掩飾。」
　　「殊不知是白費力氣，這位兄弟連平常看Mav的目光都藏不住囉。」Coyote露出一口燦亮的白牙。
　　「有時還真羨慕Rooster啊，想念的人就自己在身邊。」
　　「然後逮到機會就約會，哈哈。」Fanboy和Coyote擊了個掌。
　　「是啊，之前我還在酒吧後門看到他們坐在台階上說話，Rooster感覺下一秒就要低頭親上Mav了，我就想說他怎麼可能去廁所去這麼久！」
　　「還有，有時候Rooster忘記帶的東西，會神奇地從Mav那變出來，然後他就會顯得有點慌張。他是不是以為大家沒說就是沒發現。」
　　「說到這個，你們絕對想不到，上次我在淋浴間門口看見了什麼。」Fanboy突然丟出一個爆炸性的話題開頭。
　　「靠，我敢聽嗎？」Coyote語氣故作驚訝，表情卻興致盎然。
　　「不，問題應該是，那是我們被允許觀看的畫面嗎？」Payback挑眉，然後微微一笑。
　　「放輕鬆——我只是看到Mav坐在門邊的長椅上，看起來剛洗好澡，但穿著顯然不符合他尺寸的衣——」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八卦三人組同時抬起頭。
　　下一秒，鬧哄哄的寢室瞬間安靜無聲。
　　在未關的房門前，只見高大的棕髮男子靠在門板上，淺淺地勾起一邊嘴角，他略為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明亮。
　　「嘿，你們打遊戲還缺人嗎？」

　　Rooster真誠的笑容令他們稍稍鬆了一口氣，Payback則試圖裝作泰然自若。
　　「哇，Rooster，歡迎啊快進來！你是從何時起站在那的？」
　　「就……從我敲門的前幾秒？」Rooster走進房內，本來就不寬敞的海軍宿舍窩了四個大男孩，頓時顯得有些擁擠，但他們都不以為意。Fanboy拉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是說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三位上尉頓時面面相覷。
　　「在聊……呃、聊什麼時候才能放假回家？」該死，這上揚的語尾未免顯得太過心虛，Payback簡直想咬住自己的舌頭，
　　「對啊，除了你以外，我們最快也要下週才能見到家人。」
　　「我甚至還要先回中隊呢，休假得再等等了。」
　　Coyote嘆息道，Rooster於是拍拍他的背作為安慰，同時也明白隊友們的言外之意。作為那個唯一的幸運兒，他露出難得靦腆的神情：「對了，那你們要看看我其他家人嗎？」



　　「哇！這就是Baby Rooster嗎？」
　　「還是應該叫做Chick？」
　　「隨便你們怎麼說，哈哈。」Rooster任隊友翻看自己從皮夾夾層抽出的照片，如他所料，根本無須介紹他們就能猜到照片中的人是誰。那是一張自己和母親前往海軍基地探望父親時，一家人和Maverick站在訓練中心前的合影。
　　「我的天啊，之前在檔案室看到照片就覺得很像，但現在近看才發現，你跟你爸根本長一樣！」Coyote瞪大眼睛驚呼。
　　「該說是我們家基因太強大嗎？」
　　「連常穿花襯衫這點都很像，」Fanboy大笑，「偉哉遺傳的力量。」
　　Payback接過照片，仔細端詳後問道：「那時候你幾歲啊？」
　　「大概……快四歲吧？我不確定。」Rooster努力回想。
　　「哇噢，果然是還會討抱抱的年紀耶。」Payback指著畫面左方被Maverick抱在胸前的金髮小男孩。
　　「是啊，而且因為我爸媽感情很好，拍照時都會像這樣摟在一起，」Rooster的手指滑過右方笑得爛燦明媚的夫妻檔，「所以負責顧著我的人通常就是Mav。」
　　「感情很好欸你們——」跟現在一樣。Fanboy在心裡偷偷補充。
　　「有趣的是，我爸媽當時也常常這樣說我們，哇那可真是……好久以前了！」

　　也好久沒有像這樣，和別人暢談那段封存在記憶裡的時光了。
　　看著手上的老照片，Rooster陷入遐思。

　　他沒告訴他們的是，遠在自己十八歲以前，那張全家福底下還壓著另一張照片。是他和Mav的合照。
　　那天他的Uncle Pete總算沒錯過他的棒球比賽，忙碌的海軍飛官一獲准休假就飛回城裡，趕來球場邊為他助陣喝采。雖然Mav引人注目的加油聲讓他覺得超級丟臉，球隊最後以一分之差輸掉比賽也令人惋惜，但他記得Mav在合照時攬過他的肩膀、低聲說著『你今天的表現棒透了，Bradley』的時候，自己心頭瞬間一緊，然後很快又變得輕飄飄的感覺。
　　他記得那天自己非常開心。
　　然而，後來那張照片丟去哪了他卻忘得一乾二淨。大概是隨著自己成長過程中始終仰望的那道背影，一併消失在他憤怒而寂寞的後青春期。



　　回過神來，Rooster突然發現隊友們眼神閃爍，還露出意圖不明的微笑。

　　「……你們又在幹嘛了？」
　　「哼哼，我們只是在打賭。」Coyote搶道。
　　「我洗耳恭聽。」
　　「我們在賭Mav的皮夾裡一定也放了你的照片！」
　　「你要不要也來賭賭看？」Fanboy靈機一動，但馬上又灰心地說：「噢不對，你根本早就知道答案了吧！」
　　「啊？」Rooster完全沒搞懂他們怎麼會導出這樣的結論。
　　「不不不，各位，這只是一張全家福，通常大家都會在皮夾裡放上一張沒錯吧？」
　　「沒錯啊，而且就像你之前說過的，你跟Mav就像家人一樣。」Coyote舉證歷歷。
　　「所以Mav的皮夾裡放有你的照片，也挺合理的，對吧！」Fanboy據理推斷。
　　「就像我也總是把我老婆和寶貝女兒的照片收在皮夾裡一樣。」Payback甚至打開自己的皮夾展示溫馨的家庭合照。

　　面對眼前這三人的一搭一唱，Rooster感到好氣又好笑，卻又隱約為了Mav被隊友視為是他們家的一份子、為這份理所當然而感到窩心。
　　最後，不擅長說謊的他只好認命吐出實話。
　　「呃，大概、或許有吧。」他聳聳肩，「至少我知道他也有這張合照，我媽說她當時洗了好幾張。」

　　沒想到這個答案馬上引來在場人士的反彈。

　　「少來——」
　　「我看不只吧！」
　　「還是我們下次直接去問教官？」
　　「……還是我們先來打遊戲？老天，我今晚什麼都還沒玩到啊！」

　　搶在這群人將想法化為行動之前，Rooster趕緊轉移話題，並暗自提醒自己晚點要好好和Mav談談他皮夾裡的東西。
　　畢竟他很難想像得到，世界上有比被年長的戀人如數家珍地展示自己的童年照片更丟臉的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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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真的很怕他叔叔拿皮夾裡不同時期的Bradley照片出來炫
（請問皮夾是要多厚？？）（風味少女：請問照片難道比錢多？？？）
還有ㄅ歉我只要寫一群直男講幹話就會忍不住讓他們幼稚化，無論他們幾歲XDD

他們玩的遊戲是APEX，謝謝遊戲王曼波協助beta :D